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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玄起身取了些药粉给他,如同讲故事般,说了一些周曜未曾梦到的旧事。
是玉妩黯然南下,在周曜安排好的路上隐姓埋名,藏着伤心安静生活。是淮阳王战死沙场尸骨无存的消息传遍天下,她在痛愕中病倒在床,昏迷数日。是她执意北上,牵着已近垂暮的虎子踏上边地荒漠,寻找被黄沙掩埋的尸骨,而后亲手下葬,执意陪伴……
即使自幼修道,即使早已经历一切又平复心绪,谢清玄提起那些事情的时候,仍红了眼眶。
“她很温柔,也很固执。”
烛台上蜡泪渐而高堆,极为安静的夜里,谢清玄的神情中尽是惋惜。
周曜垂首,半晌才拧眉道:“是我对不住她。”
“贫道也曾怨怪殿下。直到后来汤隐的事被查明,贫道从狄将军那里得知实情,才觉得各有苦衷。可惜那时已太迟了。”谢清玄偏头,目光穿透窗扇,像是能望见浩瀚夜空里的万盏星辰,“好在天道玄妙,还有机会重来。”他喃喃自语似的,低声道:“虽然不知缘故,但去年从梦里惊醒时,贫道便觉得,或许尚有挽回之机。”
他勾了勾唇,像是重见希冀。
周曜的脸色也稍有和缓,“道长也不知缘故?”
“天道的事,谁知道呢。”
或许是周曜和玉妩遗恨太深,或许是他为她生了执念,凭毕生修为寻到了重来的机会,或许那些残破的事只是一场蹊跷的梦,警醒此刻的他们。毕竟,谢清玄记忆的最后是玉妩死去时的场景,后来如何,无人可知。
但不管是怎样的缘故,如今一切都已不同,汤隐既已现身,周曜的毒便可无需过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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