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道士的话,一条道走到黑?”
“错!”贺兰浑看向纪长清,“我信的不是和尚道士,是她。”
没有人回应,纪长清神色淡漠,连睫毛都不曾动一动,贺兰浑笑了下,余光瞥见王俭拿刀的右手忽地一抖。
贺兰浑猜他是害怕,查验尸体是一回事,亲手将尸体开膛破肚又是另一回事:“王十二,不行就缓缓。”
王俭哪里肯认?“放屁,你才不行……”
嚓!另一个仵作张才锯开了头颅,灰白的头骨底下露出猩红裹着惨白的一团,王俭怔了片刻,呕一声捂着嘴冲了出去。
房间中骤然一冷,又夹着一点极淡的焦糊气味,贺兰浑快步上前,看着张才手中的短锯一点点深入,揭露出更多猩红惨白,裴谌皱着眉头想往前凑,被他一把推开:“一边儿待着去!”
他盯着那些各自有序的血管、肌肉、脑浆,微微眯起了桃花眼,头皮上那个红点的下方有一小片淤血,除此以外并没有任何异样——可以这片淤血的大小来看,通常并不能致死。
“贺兰啊,”苏德真隔着几步的距离,颤巍巍地踮脚张望,“我好像没看见有伤口?这是弄错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贪功冒进,毫无疑点却强行开颅,”裴谌神色肃然,“贺兰浑,来日早朝,我必参你一本!”
贺兰浑紧紧盯着那片淤血,几条血管纵横交错着从底下伸出,又向两边伸展出去,看不到任何伤损,除非是被挡住的这几条血管——但如果真的是血管伤损致死,又怎么会只流了那么点血?
下意识地看向纪长清,她目光淡如秋水,平静落在尸体上,贺兰浑突然就定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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