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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鸾坐一旁,书是看不进去的,捧着绣绷有一针没一针地扎着,绣的是花还是别的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难怪方才你从外面一路行来,没有一声‘单小将军’,都是‘殿下’‘殿下’地喊。你已扶摇直上九万里,只怕二兄三兄不气死也会怄死。”
“岂止他们气怄,还有那……”班哥说到一半停下,看她眼色,宝鸾接口道:“你少说些罢,行军大总管。”
“喏。”班哥又是讨好一笑,实在是累极,心一放松,身体的疲乏也随之而来,闭眼就能睡着。
宝鸾见他一脸困倦,偏偏强撑着在她眼皮底下晃,有几分可怜的模样,又逢礼部郎官三番两次来请人,她烦不胜烦,让人挡了郎官,对班哥道:“去床上躺着吧,先好好歇一觉。”
班哥露出几分满足的笑容,立刻褪鞋躺上去,生怕床自己长腿跑了。待一觉睡醒,外面天色尚明,床头摆着绣花棚子,他拿在手里仔细一看,这会子能看出形状了,原来是杜鹃啼血。
这般不吉利的花样,绣起来定伤身伤神。想了想,小心取下,叠了两下一手捧着,厅堂里寻见宝鸾身影,开口便道:“这帕瞧着新鲜,给了我吧。”
见是那方绣了一半的杜鹃啼血,宝鸾不肯:“我另给你一样。”
“我喜欢,就要这个。”他说着就要往袖里收。
宝鸾急忙夺了绞烂:“这个不能用。”
班哥见她肯抛开,并非一味积着忧思沉迷不悟,又免她日后再绣,便柔声叹:“既然不能用,何苦绣它?以后都莫绣这样的了,不然你绣一巾,我便用一巾,绣一身,便穿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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