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大早上便忙得底朝天。
害公主彻夜未眠的罪魁祸首,此时刚从梦里醒来。一觉不算香甜,但勉强过得去。
按理说,宝鸾哭泣不睡,班哥该陪着才对,但他不是铁打的人,此刻也不是行军途中。几天几夜快马赶路,泡完温泉没有不睡的理,她已经到他身边,没有什么要担心的了。
再说,她非要偷着哭,他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逼她不哭。不准人掉眼泪,未免太过霸道。
养足精神的班哥,这就准备去看看他的小善。
路不必多走,下榻掀帘,绕过花屏,往前迈十步就是她的拔步床。
宝鸾正在熟悉她的新侍女们,这八个人,言行举止好似宫里出身,做事伶俐,比她从前的宫人更为细心周到。
面对屋里人人一心讨好的笑脸,宝鸾说不出难听的话。
窗,是开着的。院子里,擅长上竿之戏和绳伎的妓者卖力地演出,因为是妓者,所以不能入正房,只能在雪地里表演。
此时,天才蒙蒙亮,冬日寒冷,大多数人家还在酣睡之中,公主府已经歌舞升平。
把戏敲锣打鼓地上演,各式新奇的玩意流水似送进房中,种种一切,只为搏公主一笑。
班哥在内屋的锦帘前站定,从半掀的帘子后,看到几个打开的宝箱金光灿灿,管事匆忙之下采办的东西无一物不精巧。
他满意地转开目光,见侍女们半跪在床前,奉茶劝食,话不算多,偶尔一两句还能哄得宝鸾笑。这就更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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