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很简单,她看到班哥落泪,听见他说的那些话,她就倾向他,甚至连班哥在皇后面前落泪,她都在想:班哥还不知道皇后娘娘有多可怕,那可不是个任人攀附的好对象啊,我得找个机会提醒他。
宝鸾嘴里说着不痛不痒的问候,大氅故意甩到班哥腿上,一只手悄悄伸出去,将擦泪的罗帕塞给他。
薄薄的罗帕落在班哥手里,似握了一团冬日暖阳,暖意自四肢血液蔓延,熏得班哥呼吸都烫。
他看着身侧窈窕纤柔的小娘子,眼底渐渐涌起笑意。
他怎能担心她看轻他?
他狼狈不堪求人鞭打换银钱,她没嫌他卑贱;他低声下气哀求做她骑马的人凳,她没嫌他卑贱;他死乞白赖伏在地上吻她的鞋以示讨好,她也没嫌他卑贱。
他在皇后面前虚情假意,她又怎会嫌他卑贱?
班哥随即想到:哦,原来我也会犯蠢。
班哥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赵阔。室内只剩宝鸾和圣人。
面对失而复得的儿子,圣人不知如何相处,但面对宠爱多年的“女儿”,圣人几乎下意识哽咽出声:“小善,阿耶的乖女儿,到阿耶身边来,让阿耶好好瞧瞧。”
宝鸾泪水潸然:“阿耶——”
圣人跨过大案,张开臂膀将宝鸾搂进怀里,轻拍她背,慈父心切切:“小善,你为何要将自己关起来,为何刚才要唤阿耶‘陛下’,是不是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了?你告诉阿耶,阿耶替你出气。”
宝鸾哭道:“我……我不是阿耶的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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