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把蕙兰是冬月里种下的,宫里养不活的花,移到崔府,奇迹般地发出了枝条与花瓣。
宝鸾将花盆从宫里带出来时,没想过它能活,是崔玄晖望见她怀中的花,主动说要留下。
“它的命不好,没能开花就要夭折。”宝鸾抱着花盆伤心道。
崔玄晖淡淡道:“就算是命,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说。待我替它搏上一遭。”
花留在崔府半月后,开出了淡黄的花骨朵。弱不禁风的细叶与花苞,仿佛随时都要被风吹倒,可正是这样几瓣柔美小巧的花,令人生出无可言喻的巨大喜悦。
花活了。崔玄晖救回了它,就像以前他救回她一样。
宝鸾揉揉眼睛,揉过太多次,有些刺痛,她不敢再揉,从上往下呼气,吹吹眼睛,眼皮上火辣辣的疼。
松土间一把纸伞插在其上,是宝鸾的伞。
方才话别崔玄晖后,宝鸾从屋里跑开,远远望见乌沉沉一群人朝府门而去,他们将要送崔玄晖出府。
眼见才为实,没有看见崔玄晖离开,也就算不得他真正离开。所以宝鸾不愿意前去相送。
宝鸾离了众人后,来到花园,她站在牡丹旁边,为蕙兰撑伞。直到手酸僵硬,抬不起来,这才将伞插进土里。但也没有就此抛开,她时不时从翠油布下伸出手,扶正将要倾斜的伞柄。
宝鸾看着蕙兰,生怕什么时候它又死了。
她不敢将它带回宫中,怕一带回去它立马就死了。虽然此刻崔府已经没有了崔玄晖,但留它在这里,总比栽回宫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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