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本事功劳’,不都在圣旨上、书里,给你写明白了吗!”霍元重重放下酒杯。
“好一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他冷声问,“产婆若是贱业,你也是贱业接生之人,岂非贱人一个!”
“你——”那人满面紫胀。
看清霍元穿着打扮,他便要骂:“你个武夫——”
“兄台看着倒像个读书人,只不知读了这几十年书,到底读出了什么名堂!说是读书为‘治国安邦、经世济民’,更不知你手下到底攒了多少功德,比不比得过几个女太医!”
霍元冷笑:“若真比得过,一一说得出来,我倒佩服兄台。若比不过,还是趁早闭上你这只会喷粪的臭嘴,少惹人耻笑,连祠堂里你祖宗的脸都丢尽了!还是你满门祖宗八代先辈,竟也没有一个读书读出名堂的人,所以才一看旁人的功劳官位就眼红?”
满堂寂然。
被骂的那人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霍元丢下银子,大步离开酒楼。几个亲兵连忙跟上。
酒楼门边,崔珏恰在等候。
“霍指挥,在下路过,无意听见争执。”他上前一礼,“多谢为内子仗义执言。”
霍元面皮一烫。
他骂得……实在太不文雅。
“倒也不是只为尊夫人不平。”他忙还礼,“我外祖母……便是产婆。”
崔珏对霍指挥的出身稍有了解,知他出身西疆军户,自幼失怙失恃,能有今日,全凭己身功劳。
“不知她老人家——”崔珏试探问。
“已经不在了。”霍元释然一笑,“前岁冬日,我亲手服侍她老人家走的。”
“节哀。”崔珏默然。
“外祖母走得很安心,没留下遗憾。”霍元笑道,“崔翰林也不必替我伤怀。”
只有一件。
外祖母临去之前,还念叨着让他快些娶妻生子。
但只怕,他要继续让她老人家失望了。
崔珏颔首,便不再提,只说:“不论为何,霍指挥的确相助了内子。今日暂还有事,过几日十六,一定相请兄台。”
“崔兄请!”霍元上马。
分别之前,他不禁问:“今日休沐,不知崔兄有何要事?”
问完,他便后悔。
这话里藏着他的私心。他不该问的。
“内子得封淑人诰命,我去给太公报喜。太公便令我叫内子和兄嫂同去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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