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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学宫前的数百年光景里, 他如顺水扁舟, 从没经过何处风浪的拍打。
反是那月楚临, 早早便陷在卓尔不群的苦痛里。
庸庸同门, 当日也七七八八死在了魔物入侵中。
父亲似没骗他。
和向来独行的太阴境、唯与仙门交好的赤乌境皆有不同, 执明妖族与其他三境的关系似乎都算得融洽, 又与魔物私有往来,走了正邪两道。
恰如父亲所说,磨盘两圆。
但这游刃有余的手段, 最终倾没在魔潮中。
当日魔物冲破魔域界门,血洗执明山庄时, 他离开天显学宫才不过数年。
听闻执明逢乱,他即刻从天显赶回, 但所见仅剩一片汹涌魔火。
魔火灼烧, 那时他才窥见这水下礁石, 才知晓绝无时时风平浪静的道理。
而现下又逢一遭。
在月府所见如另一把炽火,烧得他痛不欲生。
与她赌过的那三回, 未成定局前从无言输之意。
如今他一动不动地望着那截枯枝,却是字字认败。
“你自可不信,亦可随意蹂贬我。”
他稍别过头,这回就连最后一点侧脸也瞧不见了,声音也低到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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