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琇的药,开给我就好。”
江巡迈步而出。
薛晋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坐在太师椅中闭目不语的沈确,迟疑片刻,跨过门槛“洵先生等等,我来为您引路。”
伤病营设在城郊,离镇北侯府有段距离,薛晋便叫来轿子,抬他和江巡前往。
路上,他屡次欲言又止,忧心忡忡,像是有话要说。
江巡“你想说什么,尽管开口。”
薛晋“也没什么,就是提醒您,伤病营里不但有染了疫病的,还有战场上下来的,有些腰部中了刀,有些腹部中了箭,血糊糊的,可能有些吓人。”
江巡一身青衣,外罩白纱
,腰间垂着碧玉无事牌,发间是檀木雕刻的流云簪,在薛晋看来,是没见过血腥的文人雅士打扮。
薛晋见过的文人不多,但他知道这些人不怎么见血,有些看见伤口甚至会晕过去。
江巡却道“这不要紧。”
薛晋便哦了一声“那您要是在营中觉着眼晕难受,要尽快和我说。”
虽然江巡说不要紧,但是薛晋不以为然,他觉着江巡一定会难受,只是严重不严重的问题。
人类对伤口的害怕是天生的,哪怕骁勇如薛晋,第一次见战场上下来的人时也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他不觉着洵先生会比他好。
可江巡进了营地,却神色如常,他平静的替每个人看诊,若有人躺在席子无法起来,江巡便撩起青袍半蹲下来,不曾避讳伤口血污。
薛晋便嘀嘀咕咕“您怎么这么淡定。”
江巡“看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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