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巡后世翻过河东所有州县的县志,对所有官员的生平纪事一清一楚,即使史书上只有寥寥数语,他也了解大概。
他将这些弯弯绕绕给沈琇讲清楚,沈琇不住点头。
等讲的差不多了,沈琇将书信折起,收进衣衫,他朝江巡拱手“多谢先生,今日琇受益匪浅,日后在两湖我若有不懂的,可否与先生互通书信”
他本就想招揽洵先生,收归他沈家所用,但看江巡的手段非凡,便歇了招揽的心思,转为结交。
江巡自然应允。
沈琇人不坏,但思维跳脱且不服管束,要是由着他乱搞,那就像脱缰的野马,谁都不知道他能搞出些什么,要是能实时通信,收一收缰绳,当然是好的。
于是沈琇便问“洵先生可否留个住址您住在哪里呢我想联系您的话又该往哪个地方寄信呢”
“”
区区不才,家住皇城乾清宫,你叔父床边的那个位置便是。
江巡抬起茶盏,咳嗽一声。
这倒是疏忽了。
江巡当然不能让沈琇往皇城寄信,他斟酌片刻,便道“皇城左侧百里胡同,有处三进的院落,院中种了枇杷树,你可以往那里寄。”
江巡久居皇宫,对京城还没沈琇了解,这一处院子,是他唯一知道的院子。
那院子早荒芜破败了,长久无人居住,前朝改朝换代时院子主人举家南迁,去了江南,将院子寄在牙行售卖。
江巡之所以知道,是因为百里胡同挨着皇宫,与冷宫只隔着护城河宫墙,江巡小时候坐在宫里梧桐树上往外望,恰好能看见这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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