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一把枕头上掉出来的渣,“你们俩呢,连萧喝不喝?”
“不喝。谢谢舅妈。”连萧一听“尿床”又想到丁宣,丁宣那边好像还没彻底平静下来,他心烦地扯起被子朝脑袋上一蒙。
连萧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睡着的前半截他在心烦,满脑子全是丁宣尖叫着东一头西一头乱撞的画面,还有早上在车上,老妈那句“他害怕”。
好容易睡着了,被窝里又不是胳膊就是腿,一会儿脑袋漏风一会儿屁股漏风,还隐隐约约传来大人们嚷嚷着说话的动静,以及不知道谁的磨牙声。
半夜被生生哥一胳膊砸醒时,连萧迷迷瞪瞪地踢开他翻个身,脑子里闪过一句:还不如跟丁宣一块睡觉舒服。
好歹丁宣睡觉没动静,既不磨牙也不打把势。
农村的早上好像比城里来得早,外面天还发着灰,鸡叫狗叫的就全都叫起来了,姥姥一大早就起来烧饭,空气里有一股说不来的柴火和清新气。
但是连萧并不是被这些动静睁的眼,他是被生生哥一嗓子给嚎醒的。
“啊!”连萧被他喊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听见生生哥在他身后鬼叫:“大姑你吓我一跳!”
“你给我吓一跳!”老妈压着嗓子的声音也从背后响起来。
连萧眯蒙着眼转头看看,逆着窗外晨曦的光,一眼他就瞅见了被老妈揽在身前的丁宣。
老家比家里冷,每扇门都开着漏风,老妈给丁宣裹得也比在家更厚,帽子围脖全招呼上,整个人团得像个球,只露两颗圆不丢溜的大黑眼珠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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