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家乡的人说,老鸹是种不吉利的鸟,落在我们这这么久,不会发生什么事吧。”露兰皱眉忧心忡忡。
我将折好的衣裳放进另一个篮里,笑着摇头“那不过是老辈人的迷信的说法,怎可当真。”
“可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素鱼姐姐你说是不是。”露兰急着反对。
素鱼点头同意“秋姐姐可莫不要不信这些,有时像这种东西咱们也说不清的。”
我一笑置之。夜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老鸹不分昼夜拼命叫唤,原本平静的心湖泛起不安的涟漪,露兰的话语又在脑海里飘荡,索性坐起披衣出了屋,在屋前寻了块干净的台阶坐下,仰头望着天空半轮清月,幽幽叹气。如今这宫里我能挂念在乎的不过几人,而他们又个自过得好,应该不会出问题。而现在的我已经是墙角里的小草,概不会引人注意,所以,怕是自己多担心了。
凉凉的风翻过丈高的围墙吹进来,掀起素白衣角,在银白月光下旋转飞舞,屋前的一棵落完叶的香樟树幼枝在风中来回摇摆,起身走到树下似乎还可以闻得见它特有的清香气息。对于以后的路,现在的我丝毫无概念,没有想过该如何,只知道走一步是一步,太子的那番话无疑是对我最大的考验。若真选择嫁给了太子,那就要背叛夹谷皇后,父亲,霖,我的家人和东明的子民。虽然至今还不清楚夹谷皇后究竟打算用什么办法来平息两国峥嵘,但我知道太子是绝不可能顺利继承皇位,反之郧王却有极大的可能。在这场皇位的争夺中,以萧皇后的个性和身家背景绝对会不惜一切,而郧王背后有强大力量支持,所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至于伤得是谁,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至于我,若能在浣衣局平安旁观这一切,自是开心,但如今看来,自己是怎么也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