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就进卫生间去了,看着被关上的门,钟航叹了口气。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别说陈洛愉作为当事人了,连他这个外人都觉得如鲠在喉,尤其是想到第一次见亲生父亲就可能是永诀,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这一晚陈洛愉失眠了,到凌晨四点多才睡着。不过他睡得不踏实,还做了噩梦。梦里的他很小,在黑暗中一直跑,到处找着陈方文。可无论他怎么跑都摆脱不了那片迷雾一样的黑暗,更是看不到一点陈方文的踪迹。
早上七点的闹钟响起时,他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头也痛得厉害。钟航看他脸色很红,便找出体温计一量,他竟然发烧了。
看着电子体温计上显示的38.1度,钟航说要陪他去医院。他不想动,钟航只好到外面买了退烧药和退烧贴,又给他带了份早饭回来。
他没有食欲,只吃了药就昏沉沉地睡过去。这一觉睡得比昨晚安稳些,等到再次睁开眼时,他在床边看到了陈飞麟的背影。
那人坐在他床沿,翘着二郎腿的膝盖上放了本书,正用笔在上面书写。笔尖和纸张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去拉陈飞麟的衣袖。那人转过头,一看到他醒了就放下书,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还难受吗?我给你倒点水。”
陈飞麟走到桌边,先是倒了一半矿泉水在马克杯里,又从水壶里倒一半热水,端过来后扶起他。
他口很渴,嘴唇刚碰到杯沿就接过来大口灌。陈飞麟提醒他喝慢点,小心呛着。
放下杯子后,他没什么力气地靠在陈飞麟肩膀上,问:“你怎么过来了?”
“你昨晚说今天中午要和我一起吃饭,我打你电话没人接就打给钟航,他说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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