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转身去叫人,等洗手间里只剩下他俩后,陈洛愉又转头去看陈飞麟。
这个人依旧避开他的视线,神情冷淡的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陈洛愉知道,陈飞麟这是不想跟自己有过多的交集。
才恢复的记忆依旧是衔接不上的零散片段。他不记得他们分手的原因,应该说,在昨天之前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过一段同性的感情。
不过比起吃惊,他更诧异自己会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他为什么忘了?还忘得那么彻底?
所以他对女人没兴趣,是因为他以前就喜欢男人?
还不等他捋清这些思绪,陈飞麟就绕过他出去了。听到门在身后重新关上,他靠着墙壁,终于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在中心医院急诊科待了两年多,他见过各种不讲道理的病患和刁蛮家属,像今天这种程度的医闹还是第一次。
油漆泼过来的一瞬间,他看到的是病患家属脸上又凶又狠的表情。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偏激。宫外孕是非常凶险的病症,他们完全是按照流程来做事,也没有任何耽误。难道只是因为他那天语气不够好,这人就不肯放过他?
被染红的白大褂在整面墙的镜子前无所遁形,像极了对他的嘲讽。深深的无力感掺杂着后怕的情绪,如果今天不是那么巧地遇到了陈飞麟,他会不会不止被泼油漆这么简单?
想到陈飞麟,他又想起那人冲进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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