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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珠娘这般说自有她自己的考量,左右沈维已经得罪了陛下,怎么都废了,不如将纵火的罪名也推到沈维身上,及时止损,弃车保帅。
她却不知道,这一下歪打正着,火本来就是沈维放的。
贺兰粼唇角露出个嶙峋的弧度,瞧向申姜。
沈珠娘这话是仓促想出来的,着实错漏百出。
一来雨势再大,厨房的火油都在废桶里,怎会平白无故地跑到沈兰娘的厢房?二来就算火油漂过去了,也沾了雨水,这漫山遍野皆是湿漉漉的,焉能那么容易起火?
众人暗暗觉得不对,贺兰粼却没挑刺。
他转而将申姜轻揽过来,如将一朵蒲公英擒在手中,却暗含着强烈的力量,在质问她,撕扯她。
“这么说,我错怪阿姜了,阿姜没想逃跑,火也不是你纵的?”
这话表面是温柔的,内地里却暗藏锋针,没半点温柔的意思。
申姜的身体和精神越来越麻木,她沉浸在自己内心的情感中,晕乎乎的,感觉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条线,因而忽略了沈珠娘正在疯狂对她使眼色,暗示她顺坡下驴,赶紧把自己撇清。
贺兰粼正捏着她的肩膀,一眨不眨地审视她,看来她若不给出个回答来,是难过此关了。
她毫无血色的唇抖了抖,艰难地道了声,“嗯。”
跪在地上的沈老爷神色略略不怿,他不知道女儿沈珠娘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把所有罪责都推在自己哥哥身上,替这个女人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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