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踩着另一双鳄鱼压纹的皮鞋。她望向对面的林逾,他正切着莓果奶油乳酪松饼,餐盘干干净净,他点的拿铁甚至还没有抿上一口。
少女的嘴里还嚼着食物,却止不住地想吹一段口哨,像电影里男主角开车掀起女主角的裙子时那样。那是一种犯傻气的浪漫反应。
林逾会懂她的,对吗?他可是“林疏疏人物学”修习满分的优等生。
果然——
“我们疏疏什么时候能学会左右两边牙齿一起嚼东西?听话,全部咽下去再说话。”
林逾伸出一根手指,在林疏疏右边鼓起的脸颊上摁了摁。她眉头出现聚拢趋势的第一秒,他就把橘子气泡水递至她的嘴边。
林疏疏笑意盈盈地望着对面的兄长,打了个孩子气的嗝,她干脆乘着春风和气泡吹了段口哨。
林逾的表情她实在找不出词来描摹,她只能说,她从没在哥哥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他透过虚伪的丛林和薄情的迷雾盯着她,几乎算是满怀爱意。
他不再像狐狸,坦白说,那点儿真情流露的感情好像令他长出翅膀,变成蝴蝶那一类斑斓且梦幻的存在。
玻璃吊顶投下的树影,撒在兄妹二人的肩膀上,温柔的,忽明忽暗的。
不奇怪,什么都不奇怪,哥哥爱着妹妹,妹妹爱着哥哥,男人和女人这般或者那般相爱。
老人和小孩都会这样说——不奇怪,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在梧桐树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