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宅。
偏院传来瓷器砸地的破碎声,下人战战兢兢地来报春照:“主子,小主子在屋里砸了一地了,大伙儿都不敢动……”
春照自榻上支起胳膊,听了会儿外头的动静,皱起眉头:“这小子,真真是令人头疼。”她披了衣裳起身,往偏院去了。
一进屋,便看见茶盏、茶壶碎了一地,秋茗站在满地碎片之间,正责骂跪在地上的仆从们:“让你们给我沏茶来,沏的这是什么东西?!”他骂着,又随手抓了个花瓶冲地上的人砸过去,落在地上哗啦一声碎了。
“还不消停?!”春照站在门口喝了一声,“自个儿不爽快,就拿旁人撒气?!”秋茗扭头,眼眶还红着,眼里头含着泪。他骂着骂着,急火攻心,竟是哭了出来。
“你瞅见今夜她是如何待那二人的么?”他哭道,“楚玉璮……还有那戏子……有什么好的,他们有什么好的……”
下人赶忙将满地狼藉扫干净了,春照进了屋,站在他面前,拧着眉头:“你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秋茗抿着唇,眼角绯红。他的眼前不断闪过曾经种种情形。他与玲珑和楚玉璮相识数年,二人如何相处,他心中一清二楚。他正是认定了楚玉璮对玲珑无那心思,才在心中一直存了留在她身边的念想——只要楚玉璮不嫁她,他总有机会缠得她多看他一眼——谁料想楚家一朝败落,楚玉璮竟就这么嫁了!那天他站在迎亲的人群之中,看着她笑容满面地将他拥入怀里,手指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来,过后的每一日都心神涣散,时不时要往玲珑家宅子跑。他当然晓得,未出嫁的年轻男子,频频往刚成亲的女儿家去,在外人看来是浪荡且不知羞的。然而即便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也不管不顾,如疯魔了般想要见她。曾经玲珑的宅子永远是对他大门敞开的,门里永远有笑眼盈盈的她,然而他去的那几次,却尽数碰了壁,连门槛都没踏入,便被小厮拦在外头,说自家主子与正夫新婚燕尔,无暇待客。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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