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如今只带了耳环、步摇和玉饰,显得有些清苦。”
李从过去也曾做过这种事,那时年龄小,都是明礼或其它宫人抱着他,他伸出小手,在宫人鼓励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抽出,这次真正自己来,还有一只手被包扎上了,掌心隐痛,比以前困难多,但他动作轻慢,精妙的饰品一件件完整地从乌黑的发间脱离。
“你父皇驾崩了,我总要穿得朴素些。”阿允回应道,“这也没什么,不过就一段日子,以前连件饰品都没有,银镯都难求到,不也是一样。倒是你——”她反手握住李从的手腕,想说些什么,轻轻一叹,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耳环也要替我摘下吗?”
“嗯。让儿臣来做吧。”李从小心道,指尖紧贴着软白的耳垂,在紧张中把耳垂搔得有些微痒,他将精美繁复的银色耳环取下,放在手心,又去解另一只。
阿允即使顾盼也不会乱动,先帝刚去没多久,她只着银饰玉环,其上若有点缀的玛瑙翡翠水晶等,同衣服俱是很淡雅的颜色,远远谈不上浓缛,偏偏眉眼静美,令人难以将目光移开。李从不禁道,“母亲比我前往淮南的时候还要年轻些,和我站一起更是看不出年龄。”
阿允闻言一笑,世人皆说升官发财死老公,乃人生叁大喜,她从看人脸色的皇后变成了太后,能名正言顺地插手朝政,心情愉悦、喜不自胜,自然显得容光焕发,比真正的少年时代更富有活力,又兼已经是个成熟女性,一颦一笑令人出神。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这些话,莫不是有喜爱的女孩子,学来讨她欢心的?”这话有些调侃的意思,不庄重却透着亲昵。
李从抿紧嘴唇,若有若无地直视她的眼睛,女人眼里温温柔柔的,满透着欢欣,好像一滩水要将他溺死在其中,他将两只耳环一并藏在手心,是夺皇帝刀刃后受伤的那只手,并不觉得有多么痛楚,声音轻飘飘地浮起,“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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