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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心头那丛怒火烧得正旺,伸手便将那鞭子取下,而后抬手狠狠甩在了徐淮意的身上,兽皮制成的软鞭上头还带着数不清的倒刺,一鞭子落下,身上顿时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来。
“如今,可有清醒些了?”陛下手里捏着那鞭子,语气中的怒气还是未曾消解分毫。
“儿臣一直都很清醒。”徐淮意缓缓道:“儿臣只需一个同南岐人交涉的机会,望父皇准许。”
“朕看你是疯魔了!”陛下听了这话心中怒气更甚,抬手又是连连几鞭子落在了他身上,“为了一个女人,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
很快,徐淮意身上已是横七竖八的添了许多道鞭痕,从那血痕中渗出来的血迹早已将身上那件锦衣染得通红,雨水混着血迹积在那伤口处,疼入骨髓。
或许是伤口太多,徐淮意浑身都疼得厉害,但若说何处更疼,还是心口的位置,皮肉之疼尚可忍受,可那处的疼却宛如剜心。
陛下已经不知自己到底是往他身上甩了几道鞭子,只是见眼前人仿佛成了血人方才停下,“你可清醒些了?”
依旧是相同的问题,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徐淮意毕竟是他的儿子,方才他那数十道鞭子打的其实不仅仅是眼前的徐淮意,更是因着他想起了徐景恪,想起自个身边两个儿子,一个表面无心权势,私底下却为了权势杀伤亲兄弟,另一个从来理性,可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子仿若疯魔。
如今,瞧见徐淮意一身是血的跪倒在他面前,他心也在隐隐作疼。
“儿臣……一直都很清醒。”徐淮意依旧是相同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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