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右臂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人也不复之前的消瘦。
纳兰明珠还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困顿失落的诚亲王,但恰恰相反,坐在他面前的诚亲王,倒像是一把刚刚出鞘的刀,有了从前看不到的锋芒。
纳兰明珠心中一喜,既为诚亲王这么快就能将状态调整回来,也为马上就能收拾索额图而高兴。
“这些是索额图与盐官、盐商勾结的物证,几个人证也早就被臣带进京城了,随时都可以指认索额图,您是要在明日的大朝会上向索额图发难,还是打算单独和万岁爷说?”
胤祉两只手放在膝头上,轻轻扣住,语气不急不缓:“纳兰大人先坐,这段时间我好好想了想,揭露索额图也不过是除去几个盐官,让索额图被降职或是免官,或许还能让皇阿玛更为忌惮太子,但也就是如此了,并不能让太子党真正的伤筋动骨。”
“我也不想将来一直和太子斗个你死我活,就像当初大哥和太子一样。”
看似是在为自己争取,实则就是皇阿玛手中的提线木偶,皇阿玛想抬就抬,想压就压,甚至想废就能废。
他这一波压倒了太子又能如何呢,解决不了江南盐务不说,他现在透过太子的言行看到的都是皇阿玛的影子。
那层滤镜碎掉之后,皇阿玛和太子从本质上没什么不同,对贪官的态度,对盐务的态度不都是一样的吗,对寻常百姓大概也是一样的。
在看到江南那边送来的书信后,他好像又回到了站在山西蒲州府群山脚下的时候,看着瘦到皮包骨头的百姓陆续从山里走出来,有一股想要杀人的愤怒。
这样的世道,这样的君王,皇阿玛在位和太子上位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多披了一层仁善的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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