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滂沱大雨。
万古川那时八岁。
他提着一把有他半人高的剑站在雨里,摔得满身污泥,冰凉的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他从外湿到里,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寒风凛冽。
他胸膛起伏,大口喘着气。
他的面前站着他毕生见过最高大的男人,和他同在雨里,是狂风暴雨都撼动不了的巨石。
万於延提起手头带鞘的剑,对他说:“再来。”
还要继续过招。
小万古川握剑的手因为脱力在不住发抖,雨脚重重砸在他身上,雨水顺着发丝流下来,眼前的景象都在模糊的雨里,将军府的庭院空空落落,他又冷又累。
他想休息一会儿。但他开不了口,他知道他的要求一定会被父亲一口回绝。
“吾儿,大徵朝的男儿不惧风雨。”
——我知道。万古川想。
他再次挥剑而上。
从他跟随父亲习武开始,他没有哪一日不是遍体鳞伤,疲惫地回到屋里连涂药的力气都没有,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他的母亲离世早,家中除了婢女并无女眷,他唯一的亲人是这个能征惯战的大将军,举国上下、朝中朝外都忌惮的武神,严厉得像一座石像的父亲。
练武受伤他不敢说,小小年纪上药就得自己偷偷地来,更别提会有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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