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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弘远如梦初醒,抬头看了眼马车上的陆含玉,他娘子笑靥如花,好像完全没看见不远处有人。
他再去看青衫,青衫自然地从马车上往下搬东西,见季弘远看过来,不轻不重撞他一下。
“季郎子这是又要出门会友?别挡六娘的路。”
季弘远:“……”很好,娘子和青衫都很正常,是他不正常。
向伯也反应过来,心里庆幸是个阴天。
就在季弘远要回过头来的前一刻,他那张瘦削老脸上露出个邪恶的笑。
他使劲揽着胡程的脖子,实则是制住他的穴位不让人说话。
等季弘远看过来,向伯的笑容变得蛊惑又危险,他直直看着季弘远,话却是跟胡程说——
“老兄啊,按说久别重逢我该先掏颗热乎乎的人心请你吃,你说巧不巧,这就碰上了我跟你提起的那个小郎。”
季弘远:“……”哪儿巧?
虽然第一眼看见向伯他没来得及害怕,就先惦记起说好的金银,现在也让向伯看得有些腿软了。
胡程:“……”说实话,他也让老友恶心地有些腿软。
向伯又道:“你在地府日日惦念你未完成的科举,眼前这就是个好苗子,他可是在臭号都能考中禀膳生!我当时在屋顶上就看着他一边哭一边写,半点不耽误,这天赋怎么也能替你完成心愿了。”
是陆含宁跟向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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