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季庭生插在饭碗中的筷子停住了,那双黑眸瞥了母亲一眼,接着又默不作声地往嘴里扒饭。
梅姑叹了口气,说:“氾河近年真没做过什么好事,也就前些年出了一个宿枝还算不错。你说如果当初宿枝不走……”她幻想了一下,又很快反驳了这个念头,摇着头道,“想太多了,即便宿枝不走,宿枝也做不了什么,毕竟宿枝与氾河是一家的,他还能自己反自己不成?”
像是听不下去了。
季庭生在这时突然放下了碗筷,用手背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你吃你的,我不吃了。我出去看看。”说完,他撩开布帘往城墙下走去。
等来到城下的时候,他与守城的人打了个招呼,脚尖轻点,快步走到城上,听着一个半大的孩子扛着旗子,在城墙上走来走去,用嘹亮的声音唱着家乡的歌,好像是在气对面的敌军一样。
而在那孩子的歌声中,季庭生轻笑一声,转身来到了拐角,拐角里,守城的林青正在带着几个心腹吃着豆饼。
天气太热,豆饼有些酸了。
他们在城上站了太久,脸和脖子晒得通红,脖颈两侧倒是时不时地露出两道白肉,无声指着他们原本的肤色与现在的肤色相差甚远。
瞧见季庭生来了,林将军把那干得掉渣的饼子往他手里一塞,对他说:“来了。这狗娘养的东西,做的饼子难吃死了。”
守将林青年纪大了,眼角褶子很多,再加上近年操心的事多,一张脸上便挂满了风霜,看上去就是个精明能干脾气不小的人。
季环生来了这里,挤开了他身边的人,硬是坐了下去,问他:“没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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