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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除了学习, 陶江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消磨时间, 每当他坐在书桌前, 条件反射地翻开书,几乎是本能地扎进题海里,他忍不住自我厌恶。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就是这样的他, 才让简宁喜欢,他再也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再也不要被她喜欢, 可就是这样的他,成就了现在的他。
你有没有, 想和这个世界作对, 最后却被习惯打败, 叛逆半路夭折的时候。
陶江有,那是一种既依赖又反抗的矛盾体,笑非笑, 忧且忧。
陶江的叛逆姗姗来迟,不是想象中的一蹶不振,不是像行尸走肉般的浑浑噩噩,他不妥协, 以一种独特的坚持,清醒地抗争,即便是义无反顾地跋涉在昏暗无尽的原野上,也要有风骨地站着行走。
他像疯了一样,整夜整夜地学习,不眠不休,完全不觉得累,仿佛回到了准备竞赛的那段时间,他没办法让自己的脑子停下来,时刻绷着一根弦,他也不敢阖眼,因为入睡就会做噩梦。
在陶江连续失眠半个月后的某天晚上,他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眼皮越来越沉,手中的笔啪嗒一松,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睡得很浅,好像被梦魇住了,梦里听到有人喊他:“陶江?醒醒。”
可他睁不开眼睛,眼皮很沉,脑子也很沉,声音反而越来越清晰,不停地在耳边回荡。
陶江皱皱眉,头往胳膊更深处埋,直到他被人推醒。
陶江不耐烦地睁开眼,习惯了黑暗的视网膜被强光闯入,刺得他眼角酸涩,闭眼缓了缓,适应了环境的通明后,又睁眼,环视屋内一圈,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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