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里却总想着, 万一哪日兕子和犀哥儿知晓身份来历, 可会怪她?
“娘, 儿子给你吹吹,吹凉了再喝。”犀哥儿鼓起脸,噗嘶噗嘶地吹气。
连翘翘摸一把他的脑袋,再搂过一团雪似的兕子,笑意温柔。罢了,凭她如何胡思乱想,再没有比如今更好的日子。兄妹俩是她的心头肉,谁来都抢不走。
金婶娘做完饭,顺手帮连翘翘扫了扫屋子,就回家去了,走之前还跟她说:“明日我要带公爹去州府看病,饭菜我留在灶上了,热过就能吃。要是点不着火,就让我家那小子过来帮你。”
“婶娘慢走。”连翘翘拖着病体起身,被金婶娘一把按回榻上。
“歇着罢!”
金婶娘笑着走了,连翘翘却开始发愁。她常在外为主顾量身裁衣,兄妹两个一向是花点银钱托付给街坊的金婶娘照看。婶娘不在,她就出不得门,只好跟着休上两天假。
正盘算着,小院的门被人敲响:“连娘子可在家?”
连翘翘听她声音耳熟,是相熟布庄的管事娘子,便披上外袍,虚掩院门问:“婶子,我受了风,有什么事隔着门说吧。”
“哎哟,怎么病了?”妇人唉声叹气,“连小娘子,我这可有个巧宗儿,州府那边来了人,说是知州夫人想请你去做身衣裳。你这病来的可不是时候啊!”说着,提脚就想走。
玉湖镇的县太爷约等于土皇帝,一年到头也下不来镇上几回。连翘翘自打住进玉湖镇,见过最大的官不过是位主簿,然而主簿夫人手指缝里流出来的赏钱,都要比旁的商户更厚一分。若是为知州家的女眷裁一身衣裙,犀哥儿的束脩就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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