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听儿女们谈起雁凌霄,心里又过意不去。她把兕子裹进外披,像拍小宝宝似的安抚她:“把泪珠子抹了,好好吃饭。爹爹不在了,还有娘亲呢。”
兕子他们已然懂得“不在了”的意思,闻言呆了好半天,一对龙凤胎心有灵犀似的嚎啕大哭,简直是两只小喇叭:“爹——我要爹爹!”
连翘翘头都大了,女儿安慰一会儿,儿子也安慰一会儿,实在安慰不过来,索性筷子一搁,饭也不吃了。
她走进院里,一轮水溶溶清冷冷的月亮悬在天上。一别三年有余,她原以为记忆中雁凌霄的相貌早已模糊不清,如今一想,却连他手背上的疤什么模样,鼻梁俊朗的弧度,都记得一清二楚。连带着心里那一丝丝挨不过去的痛楚,也随着月色愈发清明。
“裴太傅来了。”南姨使眼色,一手牵犀哥儿,一手抱兕子,把孩子们都带回里间。
连翘翘理好衣衫,指尖点一抹茶水把鬓角抿齐,步履姗姗往廊下走去。
“夫人近来安好?”裴鹤穿了身青灰大氅,狐腋裘的白色毛领子密密匝匝绕一圈,衬得他面如冠玉,而不是一只人面鬼。
“承蒙大人恩典,妾身一向都好。”连翘翘矮身福礼。裴鹤不吱声,她便一直屈着膝盖。
直到腿都僵了,膝盖骨发酸,才听到裴鹤说:“夫人这是做什么?折煞裴某了。快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