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盯着她,可是京城当真出了什么乱子?
还是说,她的外室名头之下,更见不得人的身份被雁凌霄察觉了端倪?她越想心越冷,耳侧的步摇几不可查地摇晃。
她轻吸口气,嗔道:“世子待妾身太过仔细了,我又不是玻璃做的人,风一吹就碎。岛上二三十个护卫,一二十位侍女,另有花鸟太监三人,厨娘十人,尽可着让我一人使唤,哪里用得过来?”
“让你收你就收着,少拿乔摆姿态。”雁凌霄啧了声,“问我要一斛东珠打头面时,也没见你俭省。”
连翘翘喉头一哽,却也没有不好意思,给雁凌霄挂好新绣的荷包,手心抵住他的胸膛,柔声道:“除夕那天做的,正衬今日这身槿紫袍。世子快去吧,外头人都等着了。”
收到礼物,雁凌霄也歇了挖苦的心思。连翘翘绣工好,人懂事,没绣缠绵悱恻的交颈鸳鸯、并蒂莲花,而是绣了矜贵的仙鹤映日,鹤眼用了孔雀翎,在阳光下微光烁烁,栩栩如生。
雁凌霄乘上画舫,来到金明池畔。久候在码头旁的王璞疾步迎上去,手从袖笼里拿出,嘴边直冒白汽。
“世子爷。”王璞刚想汇报趁年节从被安插探子的各府得来的消息,就瞅见雁凌霄玉带上新挂的荷包,“红药姑娘的女红又精进了,这仙鹤,属下打眼一看还以为是活物。”
“不。”雁凌霄脚步一顿,嘴角略略勾起,“是小夫人做的。”
另一边厢,连翘翘闲极无聊,放下绣绷子,让红药请何小林进来问话。世子爷不在,何小林有些拘束,脚跟定在波斯绒花毯上,半步也不肯往前挪。
“夫人可有要事吩咐?”何小林作揖,眼珠子盯着连翘翘的裙摆,脖颈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