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九红得发亮的酒糟鼻皱了皱:“是么?算了,连夫人好生待着。绳子我也给你取了,要是觉得闷,改日让我闺女来陪你说几句话。”
“多谢廖九爷体谅。”连翘翘仔细旋上水袋的木塞子,将之放在老鼠够不到的柴堆上,隔着虚掩的木门朝廖九福礼,“妙圆小师父肯来同我说话解闷,就再好不过了。”
廖九狡诈,说不定她能在妙圆那儿寻摸到机会。哪怕一时半会逃不出去,也能从妙圆口中打探外头的情形。
门外的廖九见她看上去尚且精神,也没多想,挂上锁头,撂下一句:“夫人乖乖等着便是。”
一块炊饼,连翘翘啃了三日,牙差点磕掉都没能啃完。
廖九不许她生火,只丢来一张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旧被褥,让她先用着。
连翘翘哪里肯碰,情愿裹着那条脏兮兮的斗篷,在深秋寒意中牙关咯咯打颤,和老鼠的磨牙声融为一体。
为节省体力,连翘翘总是半梦半醒,睡在柴堆边轻易不挪动。
她本就肤白,两靥因多日低烧染上绯红,下眼睑有两片晕晕的桃红,愈发显得妩媚而柔弱。
妙圆打开门,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少女睡在柴火堆旁,如一捧春雪,一枝新桃。
“连居士……夫人,醒醒。”妙圆推了她几下。
连翘翘幡然转醒,见到妙圆却不动怒,揉一揉眼睛,嗔怪道:“你爹说你要来,怎的这时候才到?等了小师父好久。”
妙圆见状,面露愧色:“连夫人,您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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