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厮,跑下山报官去吧?”
轿夫刚要答应,又听轿子里头传来一声叫人筋酥骨软的叹息。
“罢了,听云夫人发话吧。你先歇口气。”
王府那么多贵妾,哪轮得到她说话?。
连夫人一贯很有主意,果然,没过多久,耽搁许久的一抬抬轿子就慢吞吞往前挪,一名护院骑马往山下疾驰而去。
路过横尸的拐角,连翘翘大着胆子提起车帘一角,一手捂住眼睛,从指缝往外瞧。
只见在路边几根枯枝掩映下,有一条板凳长的东西,用油布包裹,大概能看出是个人形,杂草间露出的皮肤青白,死气沉沉。
在慈恩寺和清岚庵间的山路上,居然发生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连翘翘心有戚戚然:“这世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儿,在天子脚下遭了难。”
路上的小插曲,等抵达时清岚庵已无人问津。
夫人、姨娘们下轿时个个形容憔悴,脸色发白,面面相看时都没了乌眼鸡似的斗志,或抱珐琅手炉,或揣狐皮袖套,高髻长袍,亭亭玉立在庵门前,如一幅仕女图长卷。
清岚庵门槛上蹲着个小尼姑,见她们到了,先是双手合十道一声佛,再扭头往内门奔去。
云夫人见状不大高兴:“真是,早知我们要来,也不派人在门边候着。”
话音未落,她便昂头打了个气吞山河的喷嚏,震得松枝上的水雾哗然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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