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还是早些告知各位为好。王爷生前待你们如何,不用我说想必你们心里也清楚。”
有姬妾附和:“王爷为人清正宽和,待妾身们极好。”
“欸。”王妃叹息道,“正因如此,我担心王爷走后孤单,无人陪伴。咱们这样的人家,都说死后要悉与生人无异,想到王爷孤零零的,身边没有知冷知热的人,我这心啊,就比死了还难受……”
一席话,恰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再在刹那间冻结成冰。
方才谄媚讪笑、溜须拍马的姬妾们都睁大双眼,捂着嘴,转瞬间陷入绝望的死寂。
几声抽泣后,有人壮着胆子问:“娘、娘娘,您的意思是……?”
“王妃娘娘,我伺候王爷也有十年了……求您高抬贵手,饶贱妾一命吧!”
几名妾室膝行着,匍匐在王妃脚边。
连翘翘亦惊惧交加。
沂王妃并未直言,可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要她们自行了断,给王爷陪葬。虽说没特意提她名字,但不用想也知道,殉葬一事谁都有商量的余地,独有她一人不能。
半年前,沂王花三千两银子从江那边的明月楼妈妈手里,把她买来京城。尽管彼时的沂王已旧疾缠身不能人道,仍然日日携她赴宴,如将军夸耀怒马甲胄,猎鹰宝刀一般,炫耀如珠似玉的美人。盛宠如烈火烹油,京中勋贵们都称她一声连夫人。
简直是把王妃的脸面往阴沟里踩。
连翘翘战战兢兢,惶惶不安,终于在今日等来了她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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