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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她如何换,甚至将出剑的顺序都变了,却依然在做虞绒绒符意的最后一笔。
那些符分明都不算多么强大,却恰好刚刚将她的每一剑都强压在了手心。
符本无形,于是她便像是在与空气缠斗,分明凶险万分,看上去却显得有些荒唐和滑稽。
青石地板上的符线越来越密,纪时韵的脚下的青砖几乎快要变成白砖,她额上的汗珠越来越细密,却在滴落的同时再被符线隔开,甚至无法完整地掉在地面。
虞绒绒的口鼻中都有了些腥意,她体内的道元已经被压榨到了极致,傅时画借了她剑气,但借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更何况,这么多次的画符落笔,她早已是强弩之末。
但她握笔的手却依然极稳。
纪时韵的脸色越来越白,这种自己与自己的剑意构成的符线对战的感觉也实在太过荒唐,她的心神压力越来越大,挥出的剑也越来越凌乱,甚至溃不成意。
直到她还未起剑,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支笔。
虞绒绒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口鼻,有血从她的指缝中渗出来,但另一只手却极稳地悬停在纪时韵眉间,堪堪阻住了她的所有动作。
笔上带符,符下有意,纪时韵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一道符线自自己的胸腹而起,眉心而止,如果她还要执意再起剑,那道符线一定会再向前半寸,直到割开她的肌肤。
她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一瞬间停住,甚至连思绪都一并空白了几瞬。
她突然觉得手臂有点微凉,垂眸去看,却见自己的衣袖竟然已经不知何时被割裂成了无数狼狈的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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