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陆重非的情绪有些复杂,我一方面因为他和江铖太过相像而不喜欢他,可一方面又唾弃自己这种无端生怒的感觉,对陆重非有些歉意。
我说不清楚我这趟送他去医院,是我透过他看到了当年那个一贫如洗却从不肯低头的少年江铖和陪在他身边的我自己,想起我们曾经的挣扎与苦痛,还是出于这莫名其妙的不喜欢里延伸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歉意,希望做点弥补。
我说不上来。
但陆重非无论如何都是无辜的,他不应该因为我这种纠结,而陷入公司的非议。不然本来我送他去医院这桩善事,最后在别人嘴里变成了老总baoyang实习生的丑闻。
为了不让这个事被更多无关的人知道,我没有去成安医院,而是选了最近的一家公立三甲医院,同样也不是舒原贤工作的那一家。倒不是刻意避开,而是舒原贤的医院确实太远了。
我替他挂了号陪他拍了片,这是我曾经陪江铖做惯了的事,但陆重非受宠若惊,不住地向我道谢。我最开始还会说不用这么客气,后来就随他去了。
陆重非所幸只是被单车撞了一下,骨头什么的都没事,就是一点皮肉伤,我和陆重非取了药出来的时候,一个上午已经过得差不多了。
我问陆重非要回家吗,陆重非犹豫片刻,拿出手机认认真真给他未来的上司发了道歉信和情况说明,得到肯定后松了口气,又对我道谢:“谢谢您……你,实在是麻烦了……”
“送佛送到西。”我问了他家的地址,然后道:“你以后走路小心点就好。”
他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充电器出了点问题。早上的时候手机没电了,所以闹钟也没响,差点迟到。我怕第一天报道就迟到领导对我印象不好,再加上面试的时候……所以忍不住就急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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