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八九天前上山看到一院子花的道理。方才你说你们这样的门楣中常有小厮瞒着主子的事,看来不错,的确如此。”
沉岳承先于傅睿云入禁军,他又是将门后代,可先被提拔去定远军的却是傅睿云,沉岳承说不清自己是不满还是眼红,总之他自认一定会有机会将傅睿云拉下来,尤其等到结识了韦宝言,这机会变得清晰具体。他让人埋好药,让人分别去请傅睿云和韦宝言入局,自己则借母亲心疾抽身而退,等他回到沉府时,心知那两人应该已经搅成一团。
至于周阑是否会去找韦宝言,或者周阑会在何时得知此事,并无关紧要,只要事情发生,傅睿云就已经前途尽毁。不论韦宝言在周阑眼中重要与否,她都一样是将军府养大的人,韦宝言被欺负,周阑于情于理于面子都没有放任的道理,哪怕韦宝言不告诉周阑,看她的性子,日后也不会让傅睿云好过。
沉岳承算错的仅有两件小事。其一是傅睿云从小体弱,喝药当喝水,对药性格外能扛,闻到香药,痛苦抗拒要大于情迷意乱,迟迟不肯动手,甚而推倒鱼缸,捡起瓷片划破胳膊放了些血。其二是韦宝言的内里和表象十分不符,她看起来似乎完全烂漫混账,然而却因卖白糖糕时收过太多假铜板,不得已长了八百个心眼,还不能算是个十足的草包。
沉岳承被押去大理寺,韦宝言上马启程。
韦宝言不说话,梁钰之也沉默,出得城门,走出半里,一阵春风刮碎流云,露出湛蓝高天。
无边无际的阳光泼头流下,韦宝言突然拨转马头,手搭凉棚向城楼上望,日光太晒,看不清楚,她便纵马跑回去,拼命仰起脖子,想要看清那城墙上有没有一个人。
梁钰之道:“将军今日在大营。”
日光烤得眼角生疼,韦宝言仍然仰着头,然而只看到面无表情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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