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过,即便曾经在被鞭笞的当下,被关起来的当下,他都没有心疼过自己,都以最强硬冷漠的姿态熬了过来,但此刻他竟然有些不忍心看这尊雕像。
冷峯做出了最脆弱最敏感的别冬,是别冬从不曾对外呈现过的,包裹得最紧最深的自我,他不知道冷峯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应该很早了,那么早的时候……别冬有些暗自心惊,他回忆,在他以为冷峯还讨厌自己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看懂了自己。
“我能摸一下它吗?”别冬转头问冷峯,眼神非常柔和。
“当然。”冷峯说。
宛如抚摸另一个自己,别冬带着说不出的触动轻轻触碰它,如果这雕像是活的,他很想抱抱它。
冷峯一直静静地看着他,而后说:“小冬,说实话,我没有像这样去做过东西,从一开始我就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对不对,也不知道最终结果会如何。”
他做东西从来都十拿九稳,还没开始就能预料到结局,但这次不一样,他怀着忐忑与尝试的心,根本无法预知后路。
冷峯继续说:“它一直在调整,修改,因为我对你的感觉一直在变,每一次变化,都让我觉得这雕像跟真正的你相比,总还差了些什么,即使到现在,我也觉得他还没完成,因为我对你的感受时时刻刻都不同,按这么想,可能他永远也完不成了。”
别冬被说笑了,跟着却有些想哭,抿唇摇了摇头说:“他已经完成了,他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不一样。”
他一说,冷峯就懂了,这是那个脆弱敏感,倔强无助的别冬,是最初走投无路来到梨津投奔陌生友人的别冬,是那个在瀑布前一头扎下去,而后不得不脱掉湿透的衣衫,把满身伤痕展露到众人眼前的别冬,但不是现在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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