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奴婢也跟着遭了殃。
新主家的伙计看守着这五六个女子,偶尔吆喝两声,催促她们快走。
蔚茵眼皮发沉,机械的跟着往前,好像要给自己找一个寄托的支撑,她摸去腰间,指尖隐约试到那枚圆润之物的轮廓。她还有家人的,要活下去。
突然,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个幼童,莽撞的冲进队伍。
蔚茵本就虚得厉害,是一直咬牙强撑,如今单薄的身子连个孩童都承受不住,像沙袋一样重重摔在地上。
“嗯……”她趴在地上疼得呻.吟出声,狼狈得如同一个落魄乞儿。
她想起来,手抠上冷硬的石板,可显然病痛已经消磨了她最后一丝气力,让她粘在了地上再起不来。
也许很快就会有人拿着一张草席将她卷起……
这时,她面前落下一方袍角,精致的绣纹像起伏的水波。
提着一口气,蔚茵仰起脸,冷风将她面上乱发吹开,露出那张毁掉的脸。
艳阳晴天下,男人姿容翩翩,低垂的眸中好似幽邃深湖,让人看不透彻,脸长得那样好看。
青玉色锦袍衬勒出他颀长身躯,宽大的腰封垂下淡金色的流苏穗子,坠着环形紫金玉。
他也在看她,居高临下,睥睨着,面无表情。
男人眉间轻轻一皱,盯上地上那只脏兮兮的手:“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