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柏培云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了,他猛然开始喘气,就像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控制不住的呼呼出气。
一边喘气,他一边死死地捏着自己的膝盖,像捏着自己那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这么捏了好半天,他勉强冷静下来,说:
“柏今意,你现在疯了,神智不太清醒,是不是?……我从小到大就教你,做人不一定要非常厉害,但一定要懂得负责任,一定要脚踏实地。但是你现在,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子,你说这些,这种,花里胡哨的,自私自利的东西,究竟是为什么?是为了伤害我们吗?是为了拿刀子戳我们的心吗?”
并不是的。
柏今意能够理解父母此刻的态度。但是他对简无绪的爱,他慎重的感情,被这样简单粗暴地斥责时,他还是感觉到于心底静默流淌出来的难过。
他希望得到父母的理解。
父母希望拉他回头。
他仿佛还是父母掌心中的小孩子,一举一动,都要收拢在父母的期许与指引之间。
“你搞同性恋,”柏培云的声音都哑了,愤怒过后,疲惫击中了他,他倒在椅子中,整个人都显得颓唐难受,“你就没有想过,你以后老了怎么办吗?你们没有婚姻,没有孩子,没有任何保障,爱情是多巴胺的分泌,但激素总会消褪,爱情消失的时候,你要怎么办?婚姻就不同了,婚姻,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你看我和你妈妈,我们也斗过嘴,我们也彼此生气过,闹得最坏的时候,我们也险些离开了。”
“但是现在,我们还在一起,为什么?就是因为婚姻,婚姻给了我们一个有保障的家,也把你给了我们。有了这些,我们才能一辈子相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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