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凉爽,厘央跟在蒋树身后走了出去。
蒋树先去前台付了钱,其他人还留在ktv里玩,他直接付到了明天凌晨。
深夜的十三镇很安静,街道上连个人都没有,路灯下只能看到厘央和蒋树并肩而行的倒影。
蒋树双手插着兜,虽然喝了酒,但没有醉,只是神色比平日要散漫一些。
他的话比平时少,应该还在为蒋正德心情不好。
那个家里,有后妈,有拥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只有蒋正德是他最亲的亲人,可蒋正德却是那个最不理解他的人。
蒋正德那天说的话实在太伤人了,厘央根本不敢提,她不想让蒋树再伤心一次。
蒋树手腕上戴着护腕,厘央不知道护腕底下有没有新的烫痕,只知道蒋树今天一直没有把护腕摘下来过,哪怕刚才周萱萱不小心把酒洒在了上面,他都没有摘下来。
厘央心中划过一抹酸涩,同时又有些庆幸。
她十六岁喜欢上的少年是这样的鲜活,他会写歌,喜欢穿裙子,篮球打得很好,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赛车,他骑着摩托车冲过终点的时候很帅气。
穿裙子只是他众多喜欢中的一个,跟其他习惯一样普通,只是因为‘不常见’,便成了特立独行的存在,给他带来了很多非议和伤害。
好在他很勇敢。
他在无声地跟这个世界对抗,告诉这个世界,不是只可以有一种声音,还可以有其他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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