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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邵垂下眼睛看她,“你怕丁家人回头怪罪你?”
丁宝枝没抬眼道:“我二姨娘找过我两回都被回绝了,那是因为我知道魏光禄有罪,就是我答应了,你也不会答应。我爹那人我了解,他不可能是阉党,进出北镇抚司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我如果不专程见他一面替你赔礼,你跟我还不被说成是黑心肝的东西?”
薛邵点点头,“黑心肝,原来你们背地里都这么骂我。”
丁宝枝激将道:“骂你的人多了,好像的确不差姓丁的几个。”
薛邵哼笑了声,低头将拇指探进腰带拽了拽,嫌她系得太松垮。
女人这么系倒罢了,可他是个武吏,绣春刀一挂不就歪了?只得自己复又解了重打。
“换衣服吧,带你去北镇抚司。”
正午时分,锦衣卫去丁府带了丁鹏举到北镇抚司问审。
丁宝枝到了就待在薛邵的书房里等着,让方阿宁两头跑着传递消息,得知毛丰主动提审了丁鹏举,还给他茶水招待着,她才松一口气。
毛丰和薛邵不一样,他讲人情世故,如果锦衣卫的职责不是管理诏狱缉拿朝廷要员,而是保家卫国上战场搏杀,那毛丰一定比薛邵更能胜任指挥使的职位,但锦衣卫是皇帝的鹰犬,自然要以最锐利的爪牙示人。
薛邵这样不通人情让朝廷百官猜不透看不穿的人,才更有敲山震虎的威慑力。
而丁鹏举要类比起来不过是只跑山鸡,平时在山脚吃吃虫子谷子,山顶上哪有他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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