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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皑寻思着是不是该回避一二,帝却道:“你侍立在旁便是。”
她旋即发现她低估了封酽的胡闹。
他一进殿就瞅见她,未及向皇帝行礼,竟直接喊了她的闺名。
“薛皑?”
她一眼也没同他交接,只是垂眼望着端坐在御案前的封酝。
酝表情管理得太好,容色澹漠,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薛皑当然不会天真到放下心来,正因如此才不放心,怎么也得表现出几分反感甚或怒意才真实吧。或许内心暴跳如雷,面上却想息事宁人,那不妨稍微表现出两叁分怒意,像个寻常人的样子。
由此她对封酝的喜怒不形于色评价降低了点,既然要装,不如装得真切滴水不漏,只能端着算什么本事。
眼前这个在他的君威面前自顾自不拘礼数的弟弟,可是封酽啊。
薛皑揣测着,从利益的角度,如果她是封酝,只会比对待别的兄弟更加厌恶封酽这个同母弟。
年幼时夺母爱,年长后本来被厌弃为不祥之子的人,又夺回去了父爱。虽然这一切都不是封酽自发所为,他最初被父亲厌弃时尚是襁褓中的婴儿,若连亲生母亲都不肯护着他,恐怕都活不下去。后来先皇宠他,更多的是他太能干用着舒心,而慈父之爱甚少。
封酽转眼就不搭理薛皑了,专心跟皇帝叙话。
“臣弟不过离京个把月,皇兄便登了大宝,又娶了多位贵女,真是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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