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复又抬起头来,唇边荡出一抹苦笑。
“我曾梦见过你,初次梦到时,你便对我要杀要剐,一派毒妇作为。”
他揉揉眉骨,低笑一声:“我生来骄傲,自不能容忍你这番踩于我头上的行径,所以才……”
他的话似真似假,且明显很像胡编乱造的,可,姜妧突然不愿再追问下去。
她牵强地扯扯嘴角,状似不在意道:“那你可当真小气,像我还梦到过被人囚起来折磨至死,难不成,我也要因此就去要那人性命吗?”
陆绥半晌未抬头看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为何,姜妧猛然觉得心里一空,说不清是何滋味。
默然片刻,他起身走来,俊容不复往日那般淡漠。
“妧儿,我庆幸自己并非草芥人命之人,但,过往数日里,我也曾受百般煎熬,毕竟,家国面前,私情渺小。身为一国之将,过去,我不敢奢想儿女情长,唯恐难当夫君之责,又难能全力以赴将领之职。
“此生,我本无畏无惧,生死与我而言早已是常事,可那日,你在我怀中血流不止、奄奄一息之时,生平头一回,我生出怯意,也总算明白,你于三清园落水后所说的那番话。”
他立于榻bbzl
前,微欠身,攥住姜妧的手,姜妧心口怦然,眼睛却阵阵发酸,垂着头沙哑道:“何话?”
陆绥弯了弯唇,将她手心攥得更紧。
“若你当真出了意外,我想,我定会抱憾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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