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在奢侈品店整洁的玻璃上涂鸦,在街上游行,高声歌唱,高举着标语“人人生来平等,只是有些人更加平等;而死亡会修正一切”、“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没有泰山亦没有鸿毛,我们都是尘埃”、“致资本家:人死了,钱还没花完”……
他们打印出电影剧照,让符合他们心意的电影台词张贴在大街小巷,有种传教似的狂热,要让世界在花团锦簇中死去:
“所以,与其作为个体孤独地死去,羡慕着能活得更长久的他人,我们宁愿让瘟疫挟着全世界共赴黄泉,也许在天塌下来的那一刻,我们会放烟火庆祝,人人□□着身体,手握香槟。我们不会感到一丝焦虑或绝望,因为我们在地球上的任务已经结束。我们会安详地死去,如同一切都是神的旨意,因而我们不会因为没能及时改变这个世界而感到半点遗憾。”
“只要音乐家还在开车,诗人还在餐厅给人端盘子,只要有才之人还在拿着庸人们付的薪水,世界末日就注定会到来。”
在世界末日面前,人类群体之间的巨大裂痕清晰地显露出来。
摊开伤口吧,摊开人的卑劣、恶毒、无药可救,好让人类的灭绝显得愉快一点。
三十二日者还不知道自己能幸免于难,于是一想起曾经因为能进入三十二日而沾沾自得觉得自己特殊,现在就万分痛苦。他们斥责着那个带来厄运的三十二日,不停地和身边人抱怨,暴露出他能进入三十二日的事实,祥林嫂般一遍遍地念着: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又有什么用?我连进入三十二日都是被迫的,还能对它做些什么吗?它太不讲道理了,随意愚弄我们!
的确有些人现在就开始迁怒三十二日者,但大部分人都沉溺于一起赴死的悲痛中,无心去怪罪一个同样是被三十二日牵连的受害者。
但要不了多久,事情就会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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