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侧脸,让那凉水浇灌在头发上、皮肤上、顺着五官的轮廓往下汩汩流淌。水的流速很快,与他体内血管中的血液同步着。
金澜猛地抬头,看向镜中人。头顶那盏灯像是嘲讽或同情,播洒下来一点惨淡的白光。
疯了吧……再这样下去……
车上,金澜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洛纬秋。
西装革履,正在很平静地开车。
从早上到现在,他已经后悔一万次了。
为什么昨天在看到门后的洛纬秋时,没有直接转身就走?
他的确亏欠洛纬秋,他是做错事的那个人,所以他到底从哪里生出的勇气可以住在债主的家里?
而且债主在他后来说“那你是打算把我关起来吗,这是犯法的”时,居然能泰然自若地说:“我没有打算关你,只不过你去哪里都要带上我。”
于是果不其然,今天的婚礼,他也非得跟着去。
金澜试图劝退他:“要穿西装的,你看看你天天就穿一条睡裤,连上衣都没有。”
洛纬秋立刻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套据说是在高中成人礼时穿的西装。
因为当年只穿过一次,所以还很新。
……不过金澜觉得,不新也不要紧。
金澜看洛纬秋穿上西装的那一刻,从生理的角度来说,他的确体会到了那种因兴奋、肾上腺素分泌增多而导致的心跳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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