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副放松的姿态,像是在回忆什么。
不远处挂着的时钟无声走动着,池鸢尽力放缓呼吸,先前垂落的视线也在这一刻落到了沉近面上。
先前她就看出来了他刻意隐藏的疲惫,这会儿眼皮阖着,下方的乌青也随之显露在她面前。
池鸢觉得沉近应该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甚至于,已经竭尽精神崩溃的边缘,若非如此她不会在这里,在这个心理诊疗室见到他。
“四个月前,h国。”沉近忽然开口,眉心不知何时拧在了一起,像是在艰难回忆,“那时候本来应该回国的,但……我改了计划带队往h国边境线去,那里有一支装备精良的恐怖组织。”
“部署计划完成得很顺利,头目被我们成功拿下,变故是在进行清扫时发生的。”
他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是我指挥有误,一座不起眼的破旧房屋里藏了两个人,我们的人,没有发觉。那时候我正跟上面的人联络,背部没有防备的对着那座矮房,隐约间我听到了有人在喊我,转过身就眼睁睁看着跟了我四年的队员替我挡了枪子儿,医疗条件差,没能…活过来。”
原来是这样。
刚才,池鸢其实有想过是别的心理障碍,其实也算是不敢往这方面想,可沉近说是最坏的结果。
她曾看过类似的新闻,还不止一次。
看着自己生死与共几年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无能为力是其一,更多的是愧疚。这种情况,非常非常难自己走出来,而那些新闻里,活下来的人,总会或多或少的有些影响。
池鸢觉得,沉近对于这方面的应激障碍很重,几乎坐实了她之前说的,他拿不了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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