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的,眼角下面那颗小小的红痣水洗过似的亮。
但郁皊没有哭。
他咬着唇,记得身边还有人,不肯露出狼狈的姿态。
薄薄的眼皮更红,眼眶湿热,
郁皊不想哭。
眼泪要是掉下来,就是承认自己的脆弱了。
郁皊很早以前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脆弱,用平静冷淡的面孔谢绝他人善意的恶意的视线。
别人未必是出于恶意,但他们的诧异中不免带了可怜,言语中透露出愤慨不平和同情。
可郁皊不想听见他们说自己可怜。
他更不想有人用同情的语气谈起自己的母亲,说她识人不清,不该和人渣结婚,最后落了个早逝的下场。
那算什么?
微不足道的同情吗?
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话就出来了,谈论了别人的不幸作为调味品,反反复复地品尝。
被谈论的人呢?就要一遍又一遍地被剖开,任由别人对自己的不幸指指点点吗?
郁皊不知道自己从别人眼里看到过多少隐晦的同情。
奶奶和外婆心疼他,经常拉着他说话,就算是宣家的亲戚,也有看不惯宣闻天二婚妻子的高调做派,同情他这个原配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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