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干净了。要不,你那脏兮兮的身子才上不了我的床呢。”
秉诚说:“哪个想上你们女人的床?还好意思把我的衣服脱了,你也做得出来。”
女人笑着说:“是你各人像死猪一样地赖在地上喊都喊不醒。我也是好人做到底,给你抹澡,洗衣服,这,刚刚晾干了又给你补衣服。好了,拿去穿上嘛。”女人说着,背着身把衣服扔了过来。
秉诚赶紧穿上衣服就想往外走,被女人叫住了:“你急匆匆的往哪去?”
“回家去呀?”秉诚背着女人说:“黑灯瞎火的,两个孤男寡女的在一个屋头,要是让别人晓得了咋个说得清哟。”
女人说:“要说说不清,早就说不清了。我一个寡妇家家的都不怕,你个七尺男人还怕啥子呢?要走也不急这一会儿,把饭吃了再走嘛。”
一听“吃饭”两个字,秉诚顿时觉得饥饿难耐,手脚发软。心想,反正已经说不清了,也不在乎吃饭这一会儿。于是回头一看,在明晃晃的油灯下,桌子上摆着三个碟子:一碟嫩嫩的泡姜,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干蒸老腊肉,桌子边上还放着一大盆热腾腾的红苕稀饭。看到这些,秉诚早已是清口水直流,他也顾不得礼节了,抓碗舀饭轰轰烈烈的吃起来,只听得女人在旁边直喊:“慢点,慢点,都是你的,没得人跟你抢。”
这次抬滑竿下江口城,来回300多里路,四天时间中就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这稀饭熬得融融的,花生酥得脆脆的,腊肉蒸的香香的,爽口极了,秉诚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好饭。吃完饭,秉诚用手把嘴巴一抹,放了一个响屁,打了两个饱嗝,说了声“谢了”,就头也不抬地转身准备离去。
女人又把他叫住了:“你去哪里?”
“天黑了,我要回家去了。”秉诚仍然背对着女人,声音柔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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