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阿厘闻言沉默着起身,麻利地把床铺收拾整齐,又把最上面的绸子收了起来抱在怀里。
周琮没有再安慰她的意思,兀自打开床边的衣橱,找到一顶绾色帏帽递给她。
阿厘乖乖接过,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再看手上,果然染了铅黛,又在世子面前出丑了。
可她现在压根没余力再去计较这个,默默的将这个尺寸宽大很多的帽子戴上。
透过轻纱,无法看清周琮的神情,只知道他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息,估计是看她戴起来的模样太滑稽吧。
十七牵着马车等在户部司务厅门前,周琮先行进了车厢,阿厘随后手脚并用爬上去,刚要落座于左边车辕处,就被十七阻止了,示意她坐进车厢内。
周琮有宫内行车的荣宠,是以他们也沾了光,不用再步行出宫。
阿厘浑浑噩噩地听指挥掀了帘子进去,周琮对门正坐闭目养神,官帽置于身旁,他身量修长,狭窄的车厢显得分外局促。
阿厘侧坐于门口处,食盒放在身侧,绸子出来时便被十七接过去了。
她手中无物,不自觉地开始用指甲刮手背,这是她以前长冻疮时遗留下来的习惯。
脑子里一片混沌,她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周克馑死了”的实感,心头木木的,之前还流泪,一觉睡醒,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车轮碾过青石板,穿过宫道,很快便到了城楼前,十七正拿回佩剑之时,有小黄门远远的追了过来。
道是晚间长公主在高台设宴,请周大人务必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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