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的羽睫,一边努力控制哆嗦一边告罪。
周克馑正凑近她要拔掉那只穿过她发丝的箭,是以两人挨得极近,冷不丁被她水意潋滟的眸子一瞧,整个人便是一怔。
视野里尽是白的肤,粉的腮,黑的睫和鲜红的血。
他撒开握住箭茎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盖在她的额角,捞起她汗湿的左手抵在那处。
“老实按着。”
这才调整角度,用寸劲拔出羽箭。
发髻本就被插的松散,箭尖抽回时勾连几缕发丝,竟是整头的髻都散落开来。
瀑布似的青丝披了她整肩,有几片落到他的腕间的肌肤上,冰凉顺滑,好似蛇行而过。
阿厘也不懂二公子为何站着不动,不敢去束发,只低着头,视线落到周克馑的腰带上,慢慢钻研上面的缠纹。
后来周克馑便放她回去了,让小厮帮她请了大夫敷上了药,只留了浅浅的疤,所幸是在额角,有碎发遮掩着不显眼。
自小到大周克馑都是这般欺负她,心血来潮时第一个折腾的就是她,都是小打小闹,见血这还是头一次。
不知是什么缘故,那次之后周克馑便经常唤她过去,大都是些杂活,阿厘只当他故意要她受累,没放在心上。
四季轮换,正是深秋,周克馑在院子里练剑,高束马尾,一身黑衣劲装,黑铁玄剑在夕阳下通体泛金,几招之下,尘埃飞舞,黄叶纷纷而落。
阿厘被他命令坐在廊下,数他这一式扫落多少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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