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是混血?”
林岑安顺势倾斜杯身与她碰了一下,“爸爸是英国人,妈妈在国内,你是来这边读博?”
许昀点了下头,见他忽而弯着眉眼笑,“我知道你是肿瘤学phd,那天你的名片我看到了。”那日见到许筠,虽然借了几分酒意,但那几分如同温水,不起不落,在寒冬中的清透灌到了他心底。
如果一个女人身上有不能说的故事,有不可及的伤疤,只睡了两叁个小时便清醒,那她身上究竟背负了多少,林岑安也说不出口。
许筠觉得他应当是很优秀的人,周围的男生对他很尊重,好像他来这里是在埋没自己。
“我记得美国有很多优秀的独立音乐学院,柯蒂斯、伯克利,为什么选择来这里?”注视着她的眼睛浅浅笑了一下,“你就这么肯定我能上得了柯蒂斯?”他想起记忆里的母亲,问他,喜欢小提琴还是钢琴还是单簧管萨克斯,他认真思考了两秒对许筠道,“我不是很想把自己的人生规定在一个框架里面,就是,就是想尝试更多的可能性。当然以我现在的水平还只能是蹭柯蒂斯的墙边而已。”
但目前的问题在于,他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所以才这么摇摆,毕业考那天,演奏曲目结束时,他记得几位教授为他鼓掌之后,最位高权重的那一位顶着花白的头发摇了摇头,只是说,漂亮精湛的技巧、手法,曲调只是一部分,如果对演奏没有自己真正赋予的价值感,那演奏就是干燥的。
他怎么回答他母亲的呢,诚实而言,现在喜欢钢琴但不代表以后一直喜欢。
“你呢,camille,你有很多秘密和故事,还有伤疤,这令人很着迷。”
他抿了一口香槟,对面的女人显然更像是一团迷雾,漂亮,利落如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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