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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玄关置物架上拿起行车记录仪,把它递给挽着男人手臂、一脸雀跃的妈妈,故作轻松地说——
客气什么,快跟你最喜欢的人去约会吧。
全然不知,这是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
我对于那场不像离别的离别仅剩的伤感,在接下来漫长的、机械的、毫无感情的逻辑复盘里,被陶决不厌其烦且事无巨细的追问消耗得一干二净。
“你刚说,他们在玄关当着你的面亲了一下,挽着手出门了,之后呢?”
“两个人从玄关一路腻腻歪歪到车上,我等他们开出driveway才锁门,练了一会儿琴就去补觉了。”
“为什么补觉?”
“知道他们一大早要出去约会,连夜重新调试了一下窃听器,搞到后半夜才睡。”
“所以,窃听器……我是说行车记录仪——”
“都一样啦,你把它们看成一体也无所谓。”
“……行,所以调试好之后,是直接放在玄关了吗?”
“凌晨特意下楼放东西太可疑了,怎么想都应该是第二天趁吃早饭的时候顺路一放吧。”
“哪里顺路?从餐桌绕这么大一圈顺路到玄关不是更可疑吗?!”
“反正又没人发现……”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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