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他实在是被吓得不轻,将近大半年没见,如何也想不到妹妹的症状会越来越严重,似乎真的只要她一步步长大,疲惫不堪的器官就会更加陷入崩坏的境地。
十八九岁的少年坐在床头,握着妹妹纤细瘦弱的小手,几乎不能找到多余的肉感,在他们认真照料下仅仅是艰难地维持着不那么病态的模样,心血管功能低下的女孩,身上总是会出现不清不楚的淤青紫癍,一块块一片片触目惊心。
脆弱到不真实的杭以绸。
她不敢看那个同样一脸关切的医生,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过激的反应说不定已经引起了怀疑,她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挽回点什么。
杭嘉樾的脸色比起她好不了多少。
即使在叁个兄长那里得知了近况,可这么直观的感受让他心底的暴躁几乎不能压制,浓浓的无力感几乎将他压垮,但每个人都知道,不管再怎么恐惧都不能以此为借口让妹妹更担心自己的身体,于是他抑住冲动,磨了磨后槽牙。
“好点了吗?”
杭以绸小幅度点点头,颤着手摸了摸少年的脸颊,“我好些了,别担心,小哥。”
高大的混血男人用仪器测了测基本数值,确定稳住之后,才继续还没开始就被迫中断的问诊,他快速翻阅着手上打印出的一迭迭体检数据,顶尖的专业素养促使他没花多久就做出了总结。
杭以绸并不怀疑他的医术,甚至她清楚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是唯一一个能够挽救奄奄一息心脏的人,只不过要救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孩。
她不过是祭品,容器,可有可无的,可以随时宰杀以待使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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